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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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寡人愿闻，何为君子之常行，先生教我。萧凡：臣以为，衣冠不中，不敢以入朝；所言不义，不敢以要君；身行不顺，治事不公，不敢以莅众。衣冠中，故朝无奇僻之服；所言义，故下无伪上之报；身行顺，治事公，故国无阿党之义。三者，君子常行也。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陈牧：今天下多事，契丹肆意于北荒，寡人思得良将以御之，先生何以教我？萧凡：臣以为，理国之要，在文与武。今言文者，则以辞华为首，而不及经纶，言武者，则以骑射为先，而不知方略，是皆何益于理乱哉！故陆机著《辨亡》之论，无救河桥之败，此已然之明效也。古语有之：人无常俗，政有理乱；兵无强弱，将有巧拙。故选将当以智略为本，勇力为末。今朝廷用人，类取将门子弟及死事之家，彼皆庸人，岂足当阃外之任！李左车、陈汤、吕蒙、孟观，皆出贫贱而立殊功，未闻其家代为将也，愿大王唯才是举，则天下之勇略之士，谁不感泣而慕义。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陈牧：今马备不足，寡人甚忧之，先生何以教我？萧凡：臣以为，出师之要，全资马力。臣请开畜马之禁，使百姓皆得畜马；若官军大举，委州县长吏，以官钱增价市之，则皆为官有。彼胡虏恃马力以为强，若听人互市而畜之，其利百倍，乃是损彼之强为中国之利也，愿大王察之。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陈牧：寡人闻，明者可以致远，否者以失近，何也？先生教我。萧凡：臣以为，善道存乎心，无远而不至也，恶行著乎己，无近而不去也，周公躬行礼义，麟凤白雉草泽而应，殷纣无道，微子弃骨肉而亡，行善者则百姓悦，行恶者则子孙怨，是以明者可以致远，否者可以失近也。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受教矣。陈牧：寡人求贤备至，然其不为吾用，何也？先生教我。萧凡：臣以为，人主之患，不在于言不用贤，而在于诚不用贤，言用贤者口也，却贤者行也，口行反，而欲贤之进，不肖之退，不亦难乎？愿大王以袁绍为戒。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谨受教。陈牧：寡人欲营佛塔以求福，可乎？先生以为如何？萧凡：臣以为，边境未宁，镇戍不息，士卒困苦，转输疲弊，而营建佛寺，月广岁滋，劳人费财，无有穷极。昔黄帝、尧、舜、禹、汤、文、武，惟以俭约仁义立德垂名，晋、宋以降，塔庙竞起，而丧乱相继，梁武帝因以丧身亡国，武则天因以丧威辱唐，由其好尚失所，奢靡相高，人不堪命故也，唐武却佛犹在前也，大王岂不鉴之？且以营造之资，充疆场之费，使烽燧永息，群生富庶，则如来慈悲之施，平等之心，孰过于此？陈牧：先生之言是也，寡人知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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