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信息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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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眼熟呀~云澈在脑中思索一番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人事部帮她录个人资料的小姑娘嚒？记得孙仪叫她小玲。听这委屈的哭声，云澈叹了口气，小姑娘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在上班时间也要躲到无人的地方发泄情绪！她倚在栏杆上，静静地待着，没去打扰哭泣的小玲。现在的小玲需要的不是一个陌生人尴尬的安慰，而是将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或许大哭一场后，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心都随着流出的眼泪与鼻涕被纸巾一擦，扔进垃圾桶，恢复成元气满满的社畜。云澈想起初入职场的自己，哭了多少次来着？有因工作犯错或没完成任务被骂得狗血淋头，也因钩心斗角的办公室斗争中被背锅甩锅，然后被骂得狗血淋头。前者被淋狗血她认了，自己的错自己抗；可后者被淋同样的狗血，她不服，可不服又怎样？只能大哭一场，眼泪一抹，鼻涕一擦，继续上班。芸芸打工仔，谁没有过被职场毒打？只是熬过来了就百毒不侵罢了。云澈感慨万分，猛地吸了一大口芝士草莓以慰藉心灵，呼哧声过于响亮。糟糕，大意了，云澈心想。果然，哭声戛然而止，“谁在那？”

警惕的声音响起。云澈闻声，知道不好再躲着偷听，硬着头皮往上走，得先道歉再说清楚不是有意偷听的。她刚转身，便看到一抹瘦小的身影随着楼梯间的大门便关上而消失。云澈耸耸肩，小玲应该没看到她人，这下反倒不着急，现在出去，更容易暴露身份。走到楼梯间的大门，发现门边上有个文件夹，云澈捡起来，估计是小玲走得匆忙落下的。别人的东西不好翻看，可不翻开看怎么知道这份文件是不是就是小玲的呢？云澈为自己的好奇心找到了好借口便心安理得地打开了它。文件夹里是一些入职简历，云澈翻了几下，入职时间不长，职位大多是集团基层位置。她觉得奇怪，集团的基础员工要大换血吗？好奇心作祟，云澈看了简历上人员的模样及介绍。翻到最后是一张绩效评分表，被评分的人叫穆灵，应该就是刚才的小灵。云澈看了一下，绩效评分为4.5，属于中下，上级主管意见一栏写着“试用期满，经测评低于平均值，不予继续录用”，签名人是孙仪。试用期就评绩效，真够狠的，云澈看了眼小玲入职时间，一句哇靠脱口而出，六个月试用期，更狠。云澈啧啧两声，大集团就是牛，不怕被举报...云澈想着直接拿过去给小灵，但人家刚大哭一场，估计没那么快回座位上。瞄了眼奶茶还有挺多的，去大露台嗦奶茶摸鱼~海滨城市的阳光热辣逼人，大露台种了很多花草树木，可能身处高位比地面更接近太阳，上午就被晒得蔫头耷脑无精打采。不远处瞅见一个忙碌的身影，云澈嘴角一翘，到休息区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瓶饮料，挑了个有遮阴的位置，坐在藤椅上，享受阴凉处偶尔吹来的微风。云澈吸着奶茶，眼珠滴溜溜地转。她坐的位置在后方边上，属于比较隐蔽，但能看到大露台大部分面貌。上班时间，露台上只有几个人坐一桌，正互换名片，估计是某个部门的同事在会客。还有一位清洁阿姨正弯腰捡植物旁枯枝败叶。看她手脚麻利，应该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当清洁阿姨的扫帚划拉到云澈所在的位置，她亲切地打着招呼并劝说阿姨休息一下。清洁阿姨估计也是干累，毕竟弯腰弯了一个早上，望了眼四周，见没什么人，便撑着腰在旁边的位置坐下来。“对嘛阿姨，劳逸结合不伤身呢。来，喝瓶饮料休息下。”

云澈热情地招呼清洁阿姨坐下，把饮料塞到她手里。清洁阿姨被云澈的自来熟整得有点懵，拿着饮料有点不好意思要，云澈忙道一瓶饮料小意思，主要是阿姨长得像她家的一位表姨，看着很有亲切感。云澈的认亲大法忽悠得清洁阿姨笑得褶子堆起：“我知道你哦，风总的助理嘛，厉害哦，这么年轻就当上总裁的助理哦，唉哦，不像俺家那不肖子，一些出息都木扭。”

云澈闻言马上谦虚地表示自己就一打工的，没所谓出息不出现。在一来一往的客套中，阿姨打开话匣子~都说想快速了解一家公司最好的方法是找清洁阿姨保安叔叔聊天，本想着从清洁阿姨嘴里扒点集团这一层内部人员的料，好了，现在变成听阿姨吐槽他家的不肖子了。当年的工作，聆听下属吐槽发泄也是云澈的工作之一，她耐心地听阿姨说这说那，适当地开导一下，并迂回地引导回公司里面的人际关系话题上来。清洁阿姨叫阿芳是外省人，来琥城多年，口音都本地化，只是有时说着说着蹦出个方言。她说她来风升龙吟十多年了，做的是搞卫生的工作。本来她的工作区域是在大楼头几层，后来领导见她勤快老实，便推荐她提到28层，和另外两位同事专门负责28、29层的卫生和露台植物维护。云澈打趣地说着一看芳姐的麻利劲就知道是在公司待很久的老员工了，对28层的同事们应该都很了解了，自己刚来几天，不太熟悉各位同事，怕做出什么逾越的事，让芳姐这位老员工指点指点呗。芳姐一听云澈说指点什么的，忙摇头摆着手说自己来28层干活三四年了，每天工作就是扫扫扫擦擦擦，自己不太会聊天，与这里的人交流不多，她都是从同为搞卫生的同事口中知道些大概。忽地，芳姐左右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你得小心孙主管，不要得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