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赶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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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已高，两个小捕快偷偷瞧着顾敬严，头儿又进秋山寺打探一番后，就远远眺着那排房子沉思，半晌未发一言，杨友义也觉得此次是要无功而返。，

正在这时，寺里的诵经声渐止，又几声古朴厚重的钟声，有僧人从寺门步出，见着顾敬严一行略施一礼。待僧人经过，顾敬严扫过他草鞋只见沾着厚厚一层泥，僧衣也有被东西剐蹭的痕迹。等僧人走远，顾敬严示意杨友义一起悄悄跟上去。

那僧人似有所察回头看了几眼，但顾杨二人动作机警隐匿及时，只见僧人越走越快，越走越偏，顾敬严跟着还挺轻松，杨友义越藏越费劲，又得避免发出声音，又得防着僧人发现，好不辛苦。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僧人是绕到他们之前去的那排茅草房旁边的山头背风处，从正面什么都看不出，到山头那却是隐蔽着几孔洞口，因离着不近不远，顾敬严也看不到具体情况，只能先悄悄守着。

集市上，萧瑾荣拉着顾氏的手蹦蹦跳跳。看着前方有杂耍逗猴的就想往里挤，顾氏忙唤道“诶诶，荣哥儿且慢些，外祖母都跟不上你了！”

秦芙忙疾走几步，从顾氏手里牵过萧瑾荣，顾氏才算松了口气。

只见耍猴艺人面前有个木箱，猴子脖子上栓有一根细铁链蹲在木箱之上，那汉子手里握一根短小的皮鞭。他先打上一阵儿开场锣，且朗声念两句“光说不练是假把式，光练不说是傻把式，麻烦各位大叔大婶哥嫂弟妹，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咱捧个人场”，又敲了几声铜锣后，猴子就随着汉子的口令翻跟头，一会儿向前一会儿向后，竟然还能连续翻出好几个，又跟着倒立头朝下脚朝上用前爪在地上行走，引来周围一片叫好声。

因为秦芙早就在后世的各类媒体中见过这些表演，不觉得稀奇，但看荣哥儿看的特别认真，兴奋的一直拍手，也跟着笑了。

一番表演后随着主人的号令，猴子立即走到木箱前拿起小笸箩拐着两条腿走到人前，端着小笸箩等着人们的赏钱。

萧瑾荣抬头看看秦芙，又拽拽秦芙的袖子，仰脸说：“小猴子太可爱了，咱们给它一点饭钱好不好啊！”

说罢扑闪着大眼直看得秦芙心都要化了。

秦芙掏出几个铜板给了萧瑾荣，小包子拿好赶紧追到猴子那儿把铜板放到小笸箩里，回来不住地跟秦芙说：“谢谢娘，谢谢娘。”

秦芙没忍住低下头捏了捏小包子的脸，说：“不用谢，我的荣哥儿比小猴子可爱多了！”

看罢猴戏，随着人流往出走时，一抬头就看到葛芸溪跟萧衡，原来他二人也围着看热闹来着。

秦芙暗道，这还真是何处不相逢啊！

那厢葛芸溪其实早看到秦芙母子了。

萧衡跟她商量的是端午之后进门，但是自秦芙走后，萧衡总是魂不守舍，时不时就发个呆，让葛芸溪看着心头冒火。昨晚她低垂着头，细声细气地问萧衡是不是后悔应她进门了，不然怎么这么久都在冷落她，以往还邀她去看布匹料子讨论花样，近来已经连话都讲得少了。本来葛芸溪是作态想让萧衡心疼她，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红了眼眶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惹得萧衡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他叹口气，揽过葛芸溪，想着已经负了芙娘，不能再对不起葛氏了。最后俩人滚做一处，深入交流了一番，早晨醒来便一起来集市了。

葛芸溪端着胜者姿态，当然只是心内暗自骄傲，觉得秦芙就是个下堂妇罢了，面上却还是那幅娇弱不胜衣的样子，对着秦芙盈盈一礼“夫人好”，秦芙眉头一挑，轻笑道：“夫人不敢当，毕竟早已经不是了，唤我秦娘子就好。”

萧衡看到秦芙就是心内一酸，本来经过昨晚都觉得放下吧，各走各路就好了，现下却觉得还是做不到。

秦芙看见萧衡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头大，渣男都和小三在一起了还装什么痴情，怪恶心人的。她没想再和这俩人有交流，便点点头道：“我带荣哥儿再去逛逛，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就牵着萧瑾荣准备走。

萧衡却是抬手拦住秦芙，问道：“芙娘近来可好？荣哥儿还好？”

秦芙微微皱了皱眉，耐着性子道：“都挺好的。”

葛芸溪看萧衡那表情，心中就是一刺，昨晚俩人有多恩爱，现在就有多难受。但她克制住情绪，依然面带笑容说：“秦娘子别误会，也是萧爷有一阵子没见着荣哥儿了，怪想念的，还时常念叨着呢，这不居然在集市上就遇到了。要不这样吧，我们带荣哥儿玩儿一会儿，等着散集的时候我们在那头汇合如何？”

说着指了指身后的集市入口处。

秦芙低头问萧瑾荣要不要跟萧衡一起，萧瑾荣咬着嘴不大愿意。萧衡上前两步，摸着萧瑾荣的朝天髻，温和地问道：“几天不见爹爹，都不认识了吗？集市上有好多好玩的，跟爹爹去看看，喜欢什么咱们都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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