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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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远霆跟我聊了很久，看似不经意的闲聊，却是一直在拐弯抹角打听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他似乎在调查什么。最后我沉默了，感觉说什么都不对，他那么狡猾，一定会从我话里找出点儿什么猫腻的。柯远霆看我戒备心很重，笑了笑道：“珞珞，你是从covr高等服装设计学院毕业的，为何不从事服装设计呢？远威那地方没点儿手段也不太好混吧？”“我初出茅庐，大公司不会要我的，去夜店上班资历不用太高，所以就去了。”我不会告诉柯远霆我之所以选择夜店上班，只是为了躲避当年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自陆朝歌离开过后，我就惶惶不可终日，那样的日子与我来说是地狱，不堪回首。所以我虽拿着一纸含金量极高的文凭，却不敢去各大公司应聘，就怕后患无穷。柯远霆可能也不相信我的说辞，笑着揭穿了我，“你在学校成绩那么好，各大奖项得过无数，恐怕早就有品牌设计公司给你抛橄榄枝吧？”我尴尬地笑了下，不作声了。在柯远霆面前我就好比一只无辜懵懂的小羊，他步步为营来套取我心里的秘密，而我无处可逃。所以我不想待下去了，问他是否调查完了。他顿了顿又道：“对了珞珞，不知道你手里有没有一份资料，是关于朝爵的事情。如果有的话，我希望你能给我，那份资料对你很不利。”“没有！”我立即就否决了，关于朝爵的任何事我都不会回应以及配合，那个名字和与那个名字有关的所有事情都已经被我埋葬，此生都不想再提。柯远霆也没有逼迫我，耸了耸肩道：“你别这么敏感，我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想提醒你，朝爵这个名字还没有成为历史，很多的事情我们都需要调查清楚。”“可这都跟我无关了，柯队长那么感兴趣自己去查就是，千万不要问我。”我受到刺激，脸色就不太好了，有些虚张声势。柯远霆忙道：“好了，暂时不说这个了，天色不早了，我请你吃个晚饭吧？”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窗外，果然天色入暮了，摇摇头，“不了，我自己先回家了。”柯远霆的用心我算是看出来了，想必是和陆朝歌之间因为什么事情胶着了，所以想从我这边找到突破口。只是他太高估我在陆朝歌心里的地位了，我从来就不曾接触到他的核心。离开警局的时候起风了，有些冷。我紧了紧风衣，抱着双臂慢慢往地铁站走。警局离地铁站不远，在那儿坐二号线就能到家，倒是很近。我心里很乱，因为柯远霆说宽子是陆朝歌的心腹，那他为何下得去手杀了他，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甚至冒出了一个很诡异的念头：他在灭口！柯远霆还提到了那份资料。那是当年陆朝歌交给我让我藏好的，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他当时表情很冷戾，想来也不是平凡之物。那东西我辗转放了好几个地方，总觉得不够安全，最后就放在了我和陆朝歌第一次缠绵的那个小楼里。那是他给我买的房子，唯一没有被那些人夺走的。只是这么久我也没回过那里，不晓得怎样了。鬼使神差地，我转了几道地铁线，来到了旧城区的那个胡同里。这边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居住了，大都是年迈的老人留守在这边，年轻的都搬出去了。这地方变化很大，我拐了几个弯才找到小楼，却发现门前的小街停了一辆我熟悉的黑色大奔，车边站着我见过一次的那个身手厉害的司机。楼上的灯是开着的，窗边映出了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是陆朝歌。他可能在找那份资料，一会儿转过去，一会儿转过来，我怔怔望了很久，既舍不得离开，又不敢过去。不一会儿，窗户忽然被推开了，映出了陆朝歌那张怒不可遏的脸，看起来十分生气。他不经意看到了我，愣了下，眼神立即冷厉了几分。我避无可避，忙走了过去问道，“朝歌，东西找到了吗？”“你上来！”他怒道。我迟疑了下还是上去了，才发现房间里仿佛被飓风席卷了一样满目疮痍，木地板全都被撬了，乱七八糟扔在地上，所有家什都被翻过，有些还被砸坏了。从翻腾的痕迹和落下的尘埃看不像是最近发生的，所以这是？我脑袋忽然“轰”地一声变得空白，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背脊慢慢升起，我惊恐地望向了陆朝歌，他看起来像要发狂的样子，眉宇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朝歌我，我就是放在那儿的。”我指了指卧室右侧的地面，之前那地方的地板坏了，后来我换了一块地板，顺便也把东西放在了下面。可现在那儿已经被撬了，里面只留下了我包资料的那张报纸。“我……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以为这地方没人知道，一直藏得好好的。”我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但很苍白。陆朝歌满目寒霜地死盯着我，那眼神多了几分质疑和受伤，好像在怀疑我。他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我下意识后退着，直到退到了墙角。他伸出双手把我禁锢在墙边，咬着唇一字一句道：“告诉我，我还能再信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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