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做女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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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满月听了宁永川的建议，这会儿认真考虑在府城怎么发展宁家事业，钱这种东西没人会嫌少。安满月思前想去，还没有好主意。年氏过来找安满月来玩的时候，就瞧见安满月一脸惆怅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担心地问道：“嫂子，你这是咋了，在这不舒服嘛，要不我带你去青~楼逛逛？”从屋内出来的宁永川正好听到年氏的话，整张脸完全黑了下来，浑身上下散发着冷空气。一向反应迟钝的牛氏疑惑地看向宁永川，这会儿脑子转的极快，轻声问道：“嫂子，你是不是跟宁大哥吵架了？”安满月没有注意到宁永川出来了，叹了口气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做什么营生好。”宁永川走到通往顾家前院的门口，想了想，回头对安满月说道：“去青~楼不行。”“哦。”安满月敷衍地应了声，她现在只对赚钱感兴趣，至于其他的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年氏脸顿时羞得通红，她这会儿算是反应过来了，为啥宁大哥阴着脸了，敢情是因为她说了要带嫂子去青~楼的缘故了。“嫂子，宁大哥好像生我气了。”年氏一脸崩溃的看向安满月，委屈巴巴地说道，她现更担心自己的月钱会不会没了。“不会，他脾气很好。”安满月忙开口安慰年氏，年氏在这儿，她不好想赚钱的营生。年氏这会儿完全没有被安慰道，她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嫂子，你麻将打得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去打麻将赚钱？”“终究不是正儿八经的营生。”安满月觉得她这里两次真的是走运才赚那么多，要是点子背，就算她在精于算计，也不可能赚到那么多银子。年氏听到安满月的话，赞同地点点头，说道：“确实，麻将当做消遣玩意儿就好。嫂子，那你会做啥？”“治病？”安满月耷拉着脸，轻声说道，“除此之外，我就不会其他的了。”只要一想起这个社会医馆里面都是男人当大夫，安满月就很心塞，这性别歧视也忒厉害了！“治病？”年氏两眼放光得看向安满月，倒吸了口气，说道，“嫂子，你说得可都是真的？”安满月笑着点点头，说道：“自然是真的，这有什么好说谎的。”“嫂子，你真是太厉害了，麻将的打得好不说，还会治病，我跟你说，我有个好姐妹这会儿要生了，听稳婆的说她肚子里两孩子胎位都不正，”年氏一脸激动地看向安满月，噼里啪啦地说道，“他们家动用关系，请了京城的太医给她瞧身子，可京城的太医也没办法，她现在每天除了哭还是哭。”年氏说到这儿，忍不住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在鬼门关跟前走一遭，人家生一个孩子就受不住，她这还两孩子，你跟宁大哥来之前，我还经常去看她，但是现在我都不敢去了。”说完这些，年氏的声音渐渐地淡了下来，失落地说道：“嫂子，你说她还有救吗？”年氏原本想着说不准安满月有法子，可是一想到太医说的话，她又没信心了。“我想看看她本人再说。”安满月也不能确定能不能帮忙，不过若是做剖腹产手术肯定能行，只不过这个思想落后的年代，她不确定其他人能不能接受剖腹产手术。年氏眼睛又亮了起来，目不转睛地望着安满月，激动地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真、真的？”“嗯。”安满月现在最担心的是年氏的朋友不相信她说的话。“那成，嫂子，我现在就给她下帖子。”年氏高兴地飞快地朝着顾家前院跑去，就留下一连串铜铃般的笑声。安满月见年氏走了，抬脚进屋，坐在桌子面前，取出一张纸，脑子里开始回想剖腹产手术需要用到的东西。安满月正在纸上写手术用品的名称，写到羊肠线的时候，手下的笔停了下来，眉头微蹙着，她以后该不会变成专门给人接生的稳婆了吧！不过现在她也没有其他路可走。安满月将需要用到的东西画了结构图，以防万一吧。就在安满月画着图，年氏欢快地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安满月画的图，好奇地问道：“这是？”“回头找工匠打造出来。”安满月画好之后，看着手中的图，说道，“希望用不上这东西。”年氏拉过椅子坐在安满月身边，双手捧着下巴，不解道：“嫂子，这是做什么用的？”“如果你那个朋友胎位能够顺过来顺利生产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那两个孩子不能顺过来的话，只能进行剖腹产。”安满月见年氏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将剖腹产的简单跟年氏解释了一遍。年氏眉头轻拧着，很担心地问道：“嫂子，在肚子上开个口子，那人不就死了吗？”“不会。”安满月说道，“等把孩子取出来，再把肚子缝上就好了。”年氏听到这，人还是有点懵，靠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回过神来。没一会，有个小丫鬟进来了，将翟家的帖子送来了。“我那好姐妹说请咱们明个下午过去。”年氏一开始还是很相信安满月的，但是这会儿有点犹豫了。“嗯。”安满月明白年氏的担忧，笑着说道，“你甭担心，我会先帮她正胎位，剖腹产只是最后一个选择而已。”年氏讪讪笑着，她有点后悔了。翌日下午。年氏过来请安满月一起去翟家，两个人这次都穿着女装，出门上马车。年氏今日穿金戴银，去别人家拜访总得穿得得体，让年氏诧异的是，安满月依旧跟往常一样，头上只插了一根玉簪，不光整个人却让人移不开眼。“嫂子，你今天好好看。”年氏目不转睛地看着安满月，今日的嫂子比平日里好看多了，而且看起来还特别嫩，就像是十五六的小姑娘。安满月淡然一笑，说道：“你今天才好看呢，妆容也不错。”妆容？年氏这才注意到安满月脸上的妆容跟平时那个浅淡的妆容完全不一样，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仿佛充满了活力，尤其是安满月笑起来的时候让人移不开眼。“嫂子，你眼睛今天红红的。”年氏此刻就像个好奇宝宝，问道，“你是把胭脂擦到眼皮上了吗？”“是眼影，我自己做的，”安满月这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只会描眉涂唇，微微闭上双眼，“你看！”“天！”年氏惊得用那双肉肉的手捂住嘴，安满月眼皮上那亮闪闪的好似夜晚的星辰，她缓缓地放下手，倒吸了口气，“嫂子，这眼影也太好看了吧，你昨个还在发愁不知道做什么营生，要我说，你做这些眼影拿出去卖，保准能赚大钱！”安满月笑了笑，她原以为这个世界有眼影这东西，哪想到竟然没有，她有点担心女主知道这事儿会猜出她的身份。不过安满月很快就释然了，看花灯那晚，苏婉儿擦了眼影。“那我回头试试。”安满月想着铺子总不能只有一种颜色的眼影，她总得多做出一些东西来才是。“嫂子，你先给我做个吧，我也想每天把自个收拾的好看些。”年氏可怜巴巴地看向安满月，好声好气地说道。“好。”安满月笑着应下。两个人有说有笑就到了地方，年氏递给门房帖子，便带着安满月走了进去。翟府比顾府还要大上两倍，身穿绿色衣服的姑娘来迎接她们。碧落是季氏的陪嫁丫鬟，性子沉稳容貌端丽，浅笑着说道：“我家夫人知道二位要来，早早就吩咐奴婢在来接人。”“然儿怎么样了？”年氏口中的然儿正是翟府的夫人季然儿。听到这话，碧落目光黯了黯，低声应道：“我家夫人最近已经吃不下饭了，还将后事都交代了。”“胡闹，好端端的交代什么后事，有我嫂子在，然儿定然没事！”年氏眼圈红了。没人再说话了。等到了季氏屋门口，碧落打开帘子，领着年氏和安满月进去。已经是夏季了，天很热，但是屋内还挂着厚重的窗帘，光线很暗，屋内都有了奇怪地味道。一个瘦弱的年轻妇人坐在床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她年约十八~九岁，面色灰白，嘴唇发干，这瘦弱的妇人不是旁人正是季氏。“然儿，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年氏一看到季氏，眼泪就落了下来，上前坐在床边，轻握着季氏的手。“不过就是熬日子罢了，”季氏在知道自个没救的时候，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她那个好夫君现在都已经开始琢磨新夫人人选了，“好看也罢，难看也罢，已经没人看了。”碧落搬过来一个凳子，请安满月坐下。季氏这会儿才意识到还个客人，忙道：“嫂子，快坐，我这脑子不记事儿，怠慢了嫂子，还请嫂子不要见怪。”安满月说了声“谢谢”，她能看出季氏是真心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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