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故人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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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爷闻言更是愣了一下，对罗诚拱了拱手，欲言又止，嚅嚅道：“足下是……”

罗诚笑道：“赵四爷贵人多忘事，难怪急不得我了。在下曾与赵四爷在梁山县城一唔，得赵四爷指点好在没误了事情。赵四爷若是不记得我，应该记得我师父，佛山陈近南……”

“哦！原来你是……”

赵四爷闻听此言这才恍然。眼前的青年确实是印象不深，可他所说的陈近南却着实是让他印象深刻。之前听闻这个名号时他还没有多当回事，可屡次派人去南方打探后，却渐渐听说了一些传说回来。而且每一次回来传说都会变得越来越具体、越来越夸张。

什么一人之力单挑七十二个山寨统一十万大山绿林啦，什么一指断江解救无数百姓啦，什么可以身轻如燕踏雪无痕之类之类的，感觉那陈近南好似无所不能一样！当真是个南方绿林中了不起的人物？

同样的疑问还在蔡京心中不断的环绕，而京城中大大小小的幕后消息买家更是疑惑不解，为何如此强悍的人物之前从未听人说起过？若世上当真有此等人物，自己又如何能够错过？

于是乎，一批接着一批的摊子开始蜂拥而入广州，进而抵达原本只是个弹丸之地的佛山。

紧接着，这些来自不同大人物或是小人物的打探者便不断听到当地人散布的一系列似假非真的消息。而且传播之人绝不是少数。因此，虽然遍寻不得陈近南的真身，可到底是证实了他存在的真实性。

自然，这些人都不清楚罗诚在其中运用了一个怎样巧妙的心理学陷阱。

常人都说“三人成虎”，其原理就是语言在从听觉进入人的意识，再经过人的嘴巴说出去后，会被人做一系列或有意或无意的加工。而十分奇妙的是，人类对于信息的这种搜集和加工整理往往都是无意识的。

譬如，有人随口说了一句东山下雨了。等到这句话传到西山时，很可能就变成了东山下了大雨，而且淹死了不少人。

当蔡京还没有派人南下调查时，罗诚在东京城内外散播的流言就已经掀起了不小的浪花。这些传说故事真伪不明，但胜在新奇有趣。罗诚在这些故事中加入了不少武侠小说的剧情和桥段。这些土生土长的大周朝土包子哪里听过这些？当陈近南的故事传到汴梁城时，便已经走了样，越来越玄奇。这也是为何蔡京当时会愿意接见罗诚这个所谓“天下行走”的缘故。

而等到罗诚离开汴梁，乃至罗诚成为罗家大少爷后，他又持续不断或有意或无意的向南方散播消息。而每一次探子前往当地调查询问，又无意中加重了当地人对于信息的错觉和传播的兴趣。

于是乎，三人成虎变成了众口铄金。罗诚这个随口编造出来的神奇师父竟好似当真存在于世间一般。而罗诚的所有花费无非一些口水和些许银钱罢了。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罗诚也不可能对赵四爷这种人主动说破，他巴不得对方将自己看得高深莫测才好。

罗诚哈哈一笑，侧身将对方让到座位上，随即道：“小子罗诚，前次多谢赵四爷指点迷津，小子受益匪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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