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借换戒引兄弟结盟，强夺枪致师生不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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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奉天的路上，余复争就计划好了要与杨宇霆如何周旋。他知道这位学弟重利害而轻感情，利害上如果说不通，拿感情来压他是肯定不行的。所以不能单以统一中国这个名头对他动之以情，必须给他实打实的利益。除此之外，他还精心准备了一个让他不得不与自己联手的理由。

此次出关是秘密任务，所以复争只带着碧城和少许便衣卫队，悄悄进了奉天城。安顿好碧城之后，他没有直接去拜会杨宇霆，而是先身着便装带了几个亲兵，去了他的驻地摸底。在驻地附近，他们偶遇了几个兵丁，余复争主动上去攀谈，并随意询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见对方不愿回答，他便塞给了这几个兵卒少许小钱，几人马上就透露给他所需要的信息。这一幕让他心里有了数儿：对驻地周围的陌生人没有防范，证明杨宇霆制兵不严；而给了钱就能问路，证明他的营兵多数贪财。军营指挥官的风格，从这些小细节上可见一斑！他在心里再次确认，杨宇霆就是他在东北军所要找的突破对象。

等他们正式拜访时，杨宇霆带着太太林舒亲自在府门口迎接。四个人彼此熟识，一见面就亲热地交谈起来。欢迎席上，杨宇霆频频向这个学兄兼政府中枢人物敬酒：“余次长，从日本回来的北洋官费生里，如今就属您的官做得最大了。小弟在日本时就对您佩服地很，现在您更是我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生的典范！”说着，杨宇霆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咱们毕业之后散落各方，平常也很少聚，我对你们也很想念。”说着，余复争客气地将酒一饮而尽，表示很看重这份同校情谊。接着，他先捧了捧这位学弟：“你这个奉天督军署参谋长做得也不错么！我可是一进城就听说，奉天城里‘文有王永江，武有杨宇霆’，看来张大帅对你很器重啊。”

“我们地方军和你们政府军不同，东北军都是大帅的私人武装，将来这些全都要留给他儿子的。说到底，我们不过是看门人罢了。”杨宇霆的话说得虽然谦虚，但余复争一下就听出了里面的不甘。不甘心就好办，他怕的就是心灰意冷的人，没有欲望也就没有弱点！

于是，他顺势将话题一转，“地方军也可以变成政府军么。”说完这句，他抬眼示意了一下对面。

杨宇霆仔细咂摸着这句话，反应过来后屏退左右，小声地问道：“余次长，您这次来奉天，莫不是想请东北军入关？”

“凌阁，你叫我又荣就好了。”余复争略显亲密地表示，“不瞒老弟，我和总理是有这个打算。当然这次我也不是空手而来，我已经代表陆军部准备了一些见面礼，相信张大帅看了以后，绝对难以拒绝！不过这些礼物该怎么处置，我想先来问问你这个自己人的意见。”

听了这最后一句，杨宇霆停杯投箸，在心里琢磨着：陆军部能送给大帅的东西，无非就是高官厚禄、金银财宝……这些他们直接献给大帅即可，为何还要这么秘密地进奉天，单独先见我？余次长一口一个“又荣”，一口一个“自己人”的，看来是有意拉近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先来问问我对这些礼物的意思？莫非，这里面也有我的一份儿？想到这里，他的心难免开始痒痒，谁都不想久居人下么。但是大帅最恨底下的人吃里扒外，要是被他发现的话，弄不好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这副跃跃欲试又纠结担心的样子，全落在了对面的余复争眼里。猜到他是又想拿好处又怕担风险，于是余复争先露出一点好处的样子来，只听他不疾不余地说：“凌阁老弟，我再给你交个底吧。我这两份见面礼，一份是实的武器，一份是虚的官职。这只是开始，以后等你们纳入了政府军，还有源源不断的后续军费。这些军费和武器可以用来武装任何部队，不姓张也可以姓李、姓王。老弟，现在大家可都抢着装备自己的部队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利益已经给出了，但这只是第一步。看出杨宇霆已经动心，余复争很满意这第一步的效果，接下来就是要解除他的后顾之忧了。

他在桌子下面轻轻碰了一下碧城的脚，碧城知道自己作为配角儿该出场了。只见她从手上摘下一个钻戒来，对坐在旁边的林舒说：“林老师，当初你成亲时，我也没能来奉天庆贺。一别数年，今天这个戒指，就算我补给你的结婚礼物吧。请你一定要收下，千万别嫌弃我送得晚了。”

说话间，碧城已经把戒指戴到她的手指上了。林舒不好再褪下来拂了老校长的面子，只好半推半就地说：“这、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吕校长？您和余次长的好事，我和宇霆也没来得及祝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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