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人类之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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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大得似乎超出盖文的想象了。以盖文现在所站的这个位置为中心向四周眺望，竟然一眼望不到这规模宏大的建筑群的边际到底在哪里。拖着这么一个残废身子，想走出去得到猴年马月！缺水，断粮，重伤，被困，单拎出其中的任何一个，都能让盖文在这个鬼都不见得会踏足的历史遗迹当中就此长眠。但事已至此却也不是什么好消息都没有。之前说过盖文在暗夜疯狼藏身的洞穴当中感受到了从山体内部传来的微弱能量，现在看来源头已经被盖文找到了。纵然这片遗迹已经荒废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但好像还有什么未知的东西支撑起了一股不同寻常的能量。身处在这股能量的辐射范围之内，疼痛和出血都得到了最大程度的缓解，就连创伤的恢复速度也似乎加快了。不然的话，盖文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至于能在足以秒杀五级异能者规模的爆炸当中生还不久，就能生龙活虎地四处走动了。当然，归根结底，他受了重伤是一个不变的事实，每行动一段时间就要停下来休息，恢复体力。那些庄严耸立的房屋盖文不敢轻易靠近，外面的防护结界都已经这么厉害了，但凡这些房屋的四周有什么别的结界保护，再给他来一下子——他还年轻，可不想就这么死了。来到一处偏房前，盖文在一个石灯装饰旁边停下，想着靠在上面休息一会儿。可谁知，盖文的指尖才刚碰到石灯，那石灯就毫无征兆地化成了粉末。亏得他还没有用力，不然非得摔晕过去不可。然而，他把石灯碰碎的行为引起了连锁反应，飞舞的残渣落在其他装饰物的上面，将它们也都一一化作尘土。最终，小路尽头的偏房发出一阵吱呀呀的悲鸣声，在盖文的惊骇目光的注视之下瓦解成了一片废墟。“咳咳咳咳……”盖文捂着口鼻，咳嗽着扇开面前的飞尘，连着倒退了好几步。好家伙！这些建筑到底有多少年的历史了啊！就算是近几百年的东西也不至于碰上一下就毁灭得这么彻底啊！“哈——啊——”就在盖文惊疑不定的时候，一声洪亮的哈欠声突然传来，吓了盖文一个激灵。他立刻谨慎地左右观察，却没发现什么异常。而此时，在那倒塌的废墟当中，一道金色的光芒破土而出，在空中凝为一道虚影，显现出一个老者的模样。老者的显现令盖文心中一惊，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然而，不退这半步倒好，盖文前一秒刚退了出去，那老者下一秒就猛地转过头来。一瞬间，盖文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凛冽的寒气从背后顺着脊梁骨爬升到后颈。盖文本来就受了重伤，在缺水少食的状态下压根儿也没恢复多少，精神还长时间处于紧绷的状态。唐突地受到这么强烈的刺激，令他浑身一僵，直挺挺地向后仰倒下去，陷入了昏迷。等盖文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张大脸充满了自己的视野，吓得他“哇”得一声大叫了出来。“盖文小友，你的反应着实大了一点啊。”

见盖文醒过来了，老者飘飘然地与盖文拉开了距离，和蔼地对盖文说道。“老人家？您难道认识我吗？”

惊魂未定的盖文听到对方竟然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禁一愣。“咦？”

没想到，盖文的这一句话反倒令老者惊讶了，只见他又重新来到盖文的身边，伸出右手捏起盖文的下巴，上下左右看了看，还撬开盖文的牙齿给他检查了一下牙口。折腾完了以后将盖文放开，嘴里又念叨起来了，“真是怪了？”

“？”

要说费解，盖文比老者更加费解，活动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奇怪地看着老者一个人在一边碎叨。“算了！既然你不认得老夫，那么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吧！”

老者摇了摇头，对盖文伸手指了指远处的废墟。盖文还以为老者想要追究自己破坏了人家房屋的责任，刚准备开口辩解，就被老者的奇葩发言又一次震惊到了。“不过在这之前，老夫还得麻烦你一件小事，你去把老夫刨出来！”

“哈？！”

这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盖文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什么叫刨出来，难道面前的这位老者是个幽灵，而他的尸身就埋在那栋房子的下面吗！“去呀！”

老者急切地催促着，而此刻盖文的心中却充满了犹豫。别看这老家伙现在和和气气的，刚才自己是怎么晕倒的盖文可是一点都没忘，如果连幽灵都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那这老者就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反抗的。何况自己现在孤身一人，连个靠山都没有。唉！硬着头皮挖吧！小心翼翼地来到已经稀碎的废墟上，盖文挽起袖子，抄起一根木头，在废墟当中翻找起来，身后的老者还在不断地指挥着他。“诶诶诶！不用挖那么深！”

“那里没有，不是，去那边看看吧！”

“诶！在那儿呢在那儿呢！看到那个了吗！就是它！拿过来吧！”

所幸，老者没让盖文掘地三尺，只是从废墟当中找出了一样东西。是什么呢？书。没错，老者没有像盖文想的那样让他去刨尸体，而是指挥着他从废墟当中找出了一本古朴的大书。这本书很厚，硬封皮，还有锁，封面是深褐色的，上面用金色的颜料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大字。“老人家，您不会是这本书的器灵吧？”

抱着大书回到老者的面前，盖文好奇地问道。他听史密斯讲过关于魔法装备的知识：当一件魔法装备的品级达到八级时，会有一定的概率孕育出自我意识，一旦成功，这件八级的魔法武器就会升级成为九级魔法武器（也就是圣器），这个自我意识则被称为圣器器灵。器灵的存在可以对主人进行大幅度提升，除此之外，主人也不必再时刻亲自操纵魔法装备，武器类的魔法装备甚至可以无须主人而独立作战。正因如此，才产生出一件圣器等于一位圣域强者，一件次神器等于一位半神的说法。这也是诸多强者们疯狂追求圣器和次神器的一大原因。当然，器灵的智慧和其品级是呈正相关的，魔法装备的品级越高，其成长性就越高，其知性就越完整。像盖文面前这位老者这样完整的知性，若他真是器灵，那手里这本书的品级绝对不止一件普通圣器那么简单。“器灵？哈哈哈！”

听到盖文的疑问，老者不禁哈哈大笑，“如果老夫说‘是’的话，你会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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